李文亮医生与 duck typing
2020-02-12
前
我在深刻理解我本文所述的思想是在我在本科毕业两年之后。
正
《史记·秦始皇本纪》:“赵高欲为乱,恐群臣不听,乃先设验,持鹿献于二世,曰:‘马也。’二世笑曰:‘丞相误邪?谓鹿为马。’问左右,左右或默,或言马以阿顺赵高。”
James Whitcomb Riley - When I see a bird that walks like a duck and swims like a duck and quacks like a duck, I call that bird a duck. (詹姆斯·惠特科姆·莱利:当我看见一只鸟,走起来像鸭子,游起来像鸭子,叫起来像鸭子,我就叫它鸭子。)
国人对指鹿为马的故事了解太深,讽刺却又现实。亦有俗语:说行,不行也行;说不行,行也不行。而 Riley 的这一句,知道的人应是很少,我是在学习编程概念 interface 之类的时候接触的,在专业领域叫做”duck typing”。
- 鸭子类型(英语:duck typing)在程序设计中是动态类型的一种风格。在这种风格中,一个对象有效的语义,不是由继承自特定的类或实现特定的接口,而是由”当前方法和属性的集合”决定。
事物的本质和人对于事务的应对息息相关,但并不意味着必须要知道前者,人才能做出反应。人口渴会喝水,并不需要理解脑内的神经系统运作。人知道瘟疫尸体需要火化掩埋以减少传播,远在巴斯德知道微生物造成疾病之前。未知是恐惧的来源,但不意味不做应对,更不意味做不出正确的应对。
职场中,可能遇到这么一种人,他/她能力很差,总拖后腿,为人傲慢,德不配位。但却看不到老板对他有一点处罚,一直在纵容。他总总症状看上去是个关系户,那就当他是关系户。
电视上,有那么一种人,答不对题,一问三不知,连口罩都戴不对,每一点都是无能的样子,那就当他们无能。
可能你会问,万一不是呢?对的,这就扯出了 Riley 的深层内涵。人对于事物的认知是循序渐进的,人对于一个未知是会将其映射倒已知上再进行细致区别,这就跟传统生物类别鉴定一样(哪怕是基于 DNA 的新型生物类别鉴定,也一样,只是映照的标准从宏观转变为基因)。认知和应对是可以并应该同时进行的。等认知出来再应对,说不定已经晚了。
职场中的那种人可能不是关系户,但你如果要搞他,就得想好老板和他穿一条裤子的可能,做之前先确定一下老板的真实态度。电视上那种人只会做样子,他即使有能力,却不用,对于你来说还是无能。
如果一个瘟疫,他看起来像 SARS,传播途径像 SARS,连基因测序都跟 SARS 最相近(李医生发消息时完整的测序结果还没有出来),那它被称为 SARS 也没有一点问题(更不要说李医生还说的非常审慎,“最新消息是,冠状病毒感染确定了,正在进行病毒分型”),尤其更应该被当成 SARS,并作出与 SARS 同样的应对。
结
在探究本质的时候,以已知作为参考。在区分结果出来之前可以用已知代称。
在应对未知的时候,借用已知的应对手段,并适时修改。这个时候抓“谣言”,不应对,是中国之癌。
李医生是英雄,平凡的人遇到不平凡的事。他没可能帮助我们更多,他本应可以帮助我们更多。